枯茶

【风雀】舍不得

【重度OOC】【强行孔雀带球跑】






杜舞雩是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醒来的,昨晚喝得实在有点多,他现在觉得头疼得要爆炸,身上倒是觉得挺舒爽的。他隐约记起昨晚好像做了一个非常香艳的梦,一个有着一头柔顺黑长发的人背对着坐在他身上扭动,那人的皮肤像雪一样的白,他记得自己好像有伸手去拉那人的手,却被一下打开了,好似除了那处便不愿和他再有其他身体部位的接触。一向严肃正直的他想到这里觉得脸有些热,都这么大的人了还会做春梦,实在是让人觉得不太好意思。

今天虽说是工作日,但是公司里他怎么说也是老板之一,迟去一次也没什么的。他摸出手机看了看没有什么消息后就掀开被子准备下床洗漱,然后他楞了一下,不知道是谁,把喝醉酒的他搬到这个房间后还把他脱得干干净净地塞进被子里,也是不知道该说是恶作剧还是该感谢那人的好心了。

他简单地洗漱了一下,看了看自己的东西都还在,穿上昨天的衣服下了楼,问了前台才知道房费早已付过了,他便直接先坐车回家了。

他先在家整理了一下,换了身衣服吃过午饭,下午才去公司。他在走廊里远远见到了弁袭君朝他这个方向走来,他注意到对方看见他时有一瞬间的不自在,但很快调整过来了,和平常一样的与他打了个招呼,杜舞雩也没多想什么,正好走到了自己办公室的门前,掏出钥匙开了门就进去了。

他的办公室对面是弁袭君的办公室,弁袭君不像他总寻思着哪天从这个公司里辞职离开,他对公司尽心尽力,平时也比自己忙得多,对面办公室的门总是不停地开开关关,人来人往。

这个公司是他和弁袭君还有他们共同的好友鸠神练一起创办的,最开始的时候,三人胸怀壮志,立志要把公司做大做强,到处跑业务,一起彻夜加班,虽然辛苦,但是三人都是充满希望和快乐的。

那时他与弁袭君关系最好,两人因为没钱,就一起睡在公司的小隔间里,小隔间里很小,只能放得下一张不大的床,两人只能在那张床上挤着睡,睡不着的时候他们总是聊天,聊他们各自的家人,还有他们的过去和未来。弁袭君告诉杜舞雩,自己老家在很远的地方,那里有终年不化的冰雪,自己还有一个从小相依为命的妹妹。他答应杜舞雩,以后有时间一定带他去自己家乡,见见他那可爱的小妹妹。

他们三人虽同为知心好友,可在杜舞雩心里,是弁袭君更重一些的。他想,在弁袭君心里,自己应该也是一样的。他那时,是真的以为自己会和他们是一辈子的好友的。

可是渐渐的,他和另两名好友开始产生了分歧,友谊渐渐开始产生裂痕,三人的关系再不像从前那般无话不谈。他不赞成另两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行事风格,几次想要辞职退出,可总被挽留。尤其是弁袭君,几次与他长谈,总是不希望他走。他见拖拖拉拉总也走不成功,于是开始消极怠工,但那两人仿佛他只要在公司里就好,默认了他这种行为,他便也乐得清闲,干脆当起了甩手掌柜,把大部分事情都扔给了他们去做。

他唯一可惜的是他和弁袭君之间的关系,他和鸠神练尚能就生活和工作上聊上几句,维持表面的平和,而他和弁袭君,后来不知怎的好几次对上都是一股剑拔弩张的气氛,几次下来,他干脆尽量减少和弁袭君碰面的次数。就这样,两人终究越走越远,变成如今这种见面只点点头互相问好的冷淡关系。

后来他偶然有天因为公事去找弁袭君,对方开会去了不在办公室里,他便坐着等他过来,办公室里是弁袭君一惯的整洁,但他注意到,烟灰缸里的烟头数量明显比以前要多。他以前没有这么大的烟瘾的,杜舞雩皱了皱眉,想着等一等弁袭君来了他一定要跟他提一提这点,本来他工作强度就大,这么下去身体一定会被搞坏的。

没坐几分钟,弁袭君就过来了,他似乎是直接先从会议上出来了,杜舞雩问他直接出来会不会有什么影响,自己等他开完会了再说也不要紧的。弁袭君摇了摇头说没事,坐下来低头点起一根烟。虽然弁袭君说不要紧,但杜舞雩还是长话短说,尽快说完了这件事。

弁袭君点点头说他知道了,把烟头在烟灰缸里摁灭准备再回去开会,杜舞雩看着那根还未完全熄灭,飘出一缕青烟的烟头,还是叫住了他,劝他少抽点烟。弁袭君手扶着门把手转过头来定定地看他,眼神中有杜舞雩看不懂的情绪一闪而过,好一会儿他才回了杜舞雩一个好字,推开门出去了。

杜舞雩被他这样弄得有些发愣,他不知怎么想起那天早上弁袭君的不自在,觉得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。毕竟是他先不管公司大小事务,把那些都堆在他们两人身上,现在又这样装好人来提醒弁袭君,他心里一定是怪罪自己的。他想是因为自己的缘故,他们是再回不到从前那种关系的,他虽从弁袭君面上看不出喜怒来,但他不愿和弁袭君的友谊就这么断掉,可也就只能这样和弁袭君不冷不淡地相处下去。

一个多月后的某天清晨,杜舞雩踏进自己办公室的时候,他注意到对面弁袭君的办公室门是关着的,许是有什么事情出去了吧。杜舞雩一边这样想着,一边回身把自己办公室门虚掩上。

可是一天过去了,直到第二天下班,杜舞雩发现对面办公室的门依然是关着的,他觉得有些奇怪。在这之前,他没有听说过对方要出差,是公司临时出了什么急事需要弁袭君亲自去处理吗?而且这一天多来,弁袭君那个部门的人也没有来过这里,显然是知道弁袭君出门了不在公司里。杜舞雩试着给弁袭君打了电话,没人接,他想去问鸠神练弁袭君去哪了,走到鸠神练办公室门口时才想起来,这家伙因为晚上有约会,早早地就下班先走了。

他在电梯里碰见了弁袭君的一个部下,两人随口聊了几句,杜舞雩问他弁袭君去了哪里,他想了想,告诉杜舞雩,他也不是很清楚,只知道前一天的上午,弁袭君来告诉他们,公司临时有事需要他去处理,他会出去一段时间。

第二天,对面办公室的门还是关得死死,他便去问鸠神练,鸠神练皱眉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回答他,公司有事需要弁袭君去处理,归期不定。杜舞雩有些疑惑,追问是什么事需要弁袭君这么长时间的处理,鸠神练却显得有些不耐烦,张了张嘴欲言又止,最终只让杜舞雩不要再问了。杜舞雩见鸠神练并没有打算把事情告诉他,心下虽感无奈,但也不好再问,只能点点头,推门准备离开。

可是鸠神练叫住了他。

“杜舞雩,你……算了,没什么。”

杜舞雩回头看他,鸠神练却低下头,让他出去的时候把门关好,再不搭理他了。

他又试着去拨弁袭君的手机号,他这段时间一直在拨这个号码,但是一直没有拨通,而这次,这个号码直接变成了空号。

又过了大概一个月,弁袭君还是没有回来。鸠神练来找杜舞雩,告诉他弁袭君家中有事,恐怕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回来,她希望在这段时间里,杜舞雩能接下弁袭君的工作,等弁袭君回来了,他就是再想辞职走人她也不拦了。

杜舞雩本来想拒绝掉,他张了张嘴,想到弁袭君那天眼神,他最终答应了下来。

那天晚上他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过来的短信:“我爱你。”

他看到这条短信的时心里一紧,可这个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白天了,而这短信是在凌晨时发的。他虽觉得不大可能了,但还是回拨了过去,果然,这个号码已经停机了。

他去查过这个号码的所属地,是北方的一个小城,他突然想到那个梦里飘散的黑色长发。

他没有删除那条短信,把它保存起来,甚至做了备份,时不时还会看一看。

杜舞雩没想到这一接,就是快四年过去了,到现在鸠神练的孩子都已经快一岁了。当时弁袭君走了后没几个月,鸠神练就结婚了,当天弁袭君还是没有到场,只让人帮忙送了礼金和祝福过来,包括后面鸠神练孩子出生,他也是这么办的。杜舞雩知道公司里除了鸠神练还有人和弁袭君有联系,可是旁敲侧击地问了几次也没问出来,他就只好放弃了。

大概是因为结婚生子的缘故,鸠神练做事风格比以前温和多了,弁袭君久久未归,杜舞雩也算认命了,没再提什么要辞职之类的话,一门心思全放在公司上了。

这天他为了一项工作的收尾忙到晚上七八点钟,所有的事项都完成了,只剩一个文件需要鸠神练的签字,他低着头一边翻看文件走到鸠神练办公室门口,推门没推开,抬头看见门缝里漆黑一片,才想起今天鸠神练因为晚上有约,早早就离开公司了。

他一拍脑门,想自己这是什么记性,明明鸠神练走之前还来和他打过招呼,几个小时不到自己就忘得干干净净了。

大概是这段时间一直加班加的脑子都不清醒了。

他回办公室收拾东西,正好这一阶段已经忙完了,准备自己给自己放个假,他给鸠神练打了个电话。

电话通了,鸠神练那边有些吵,除了小孩子的说话声还有快餐店叫号码的声音。杜舞雩想她可能是晚上带孩子出来玩,于是简短地说明了自己要休息几天,那头鸠神练明显心不在此,胡乱地嗯了几声,杜舞雩觉得自己这个电话打的真不是时候,也不知道鸠神练到底听清楚没有,干脆准备挂了电话再给她发短信过去说明。

就在这时,杜舞雩清楚的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问道:“还要点别的什么吗?”语气却是他完全不熟悉的温柔,他一下愣住了。

鸠神练估计是以为电话已经被他这边挂断了,杜舞雩听着声音像是她把手机放回了桌子上,那个声音就听得更加清楚了。

是……弁袭君。

他语气温柔地和另一个孩子说话,鸠神练的孩子才不到一岁,还不能与人对话,那这个孩子,不是弁袭君亲戚的,就是他自己的了。

杜舞雩又听了一会电话,确认了鸠神练是在离公司最近的一个快餐店,他迅速回公司取了文件,开车赶过去,一眼就看见他们正坐在窗边。

他装作是有急事找鸠神练的样子推门进去,站在他们那桌面前时才故作惊讶地看着弁袭君说:“你回来了?弁袭君。”弁袭君的脸色唰的一下白了。

鸠神练也有些惊讶,没想到他居然从电话里听出了她在哪里,怪他怎么不说一声就自己来了,他假装抱歉地说这个文件有些着急,鸠神练这边又有点吵,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,他就想着干脆自己过来算了。鸠神练一把抢过文件和笔,签了字递还给杜舞雩,言辞中有意无意地在赶他走,而弁袭君自开始那一面后就一直低着头,杜舞雩看见在桌子的遮挡下,他的手指紧紧攥着手机。

他装作没听出来鸠神练话语里的潜台词,拉过旁边一把椅子坐下来就准备开始和他们话当年。

他看得出来鸠神练对他的举动不怎么高兴,不停的拿话刺他,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装作心大地接了下来,好在没过一会,弁袭君也抬起头来,一副平静的样子,有时也附和他们一两句,鸠神练这才没那么充满攻击性了。

言谈中他得知,那个孩子真的是弁袭君的孩子,这次弁袭君回来虽然暂时没有回公司的打算,但也不打算再走了。

三人就这样心思各异地坐在一起尴尬地聊了几十分钟,等小孩子终于吃完,他们三个一下子解放了一样站了起来准备离开。鸠神练的丈夫过来接她,杜舞雩就趁机说自己送弁袭君回去,弁袭君一个不字还没说完,就被鸠神练抢去话头,命令杜舞雩一定要把弁袭君好好地送回家,顺便还瞪了弁袭君一眼。这么一来,弁袭君也不好再拒绝了,只有牵着孩子坐上了杜舞雩的车。

弁袭君这次回来还住在之前的地方,杜舞雩车里有个鸠神练放的儿童座椅,把小孩子放进去没多久,他就在后排睡着了。而两个大人一路无话,弁袭君更是全程侧着头对着窗外,一副不想看见杜舞雩的样子。

等到了地方,弁袭君呆了一会才反应过来,动作有些迟缓地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,他拉了拉车门把手,可是杜舞雩并没有把门锁打开。

“那条短信是你发的吧。”

空气仿佛一瞬间凝固了。

弁袭君没有说话。

“这个孩子真的是你的吗?”

杜舞雩又问道。

“是我的。”弁袭君的嗓音听起来干干哑哑的。

“那条短信是我发的,但是你不用在意,我已经……”

“孩子的母亲呢?你这次回来就没准备走,她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?”杜舞雩打断他的话。

“她……她不愿意跟我一起来,所以我们离婚了。”弁袭君的语气有些迟疑。

“我想和你在一起。”杜舞雩单刀直入。

回来的这一路上,他一直在想,想他和弁袭君最开始的关系,想他二人后来最熟悉的陌生人,想那条来自北方小城的短信,还有那个黑发美人的梦,他迟钝了那么多年,他终于确定了自己的心意。

从乍听到弁袭君离开公司起便空空落落的心,到现在,终于落回了它该在的地方。

“什么?!”路灯很暗,黑乎乎一片的车里,杜舞雩看见弁袭君一下子坐直了身子,他的语气里带着茫然与不敢置信,杜舞雩伸手过去握住弁袭君的手,他的手湿湿凉凉的,还微微发着颤。他握紧那只手,对弁袭君认真地说:“我说,我喜欢你,想和你在一起。”

“不,我……”弁袭君的话又一次被打断。

“我知道,毕竟也是好几年过去了,你不用马上回答我,但是请给我这个……追回你的机会。”

“呜……爸爸……!”睡在后排的孩子突然醒了过来。

弁袭君这才如梦初醒,杜舞雩打开门锁,到后座帮弁袭君把小孩子抱出来,弁袭君接过孩子,低头说了声谢谢,转身快步进了单元楼里。

杜舞雩站在那里,看着楼上那个漆黑许久的窗口久违地亮起了灯。

第二天,杜舞雩就把自己的决定告诉鸠神练,鸠神练没说什么,却主动把弁袭君现在用的号码给了杜舞雩,但是其他的,包括当年弁袭君当年的不告而别,还有他这几年的生活情况,任杜舞雩怎么问,鸠神练也不肯说。

弁袭君还是没有回来公司,他便时常去主动约他。时间久了,他发现弁袭君身体比以前弱了许多,小病不断不说,还一直在吃药,被他撞见一两次以后,问他他只说是之前生了场大病,现在吃药是调理身体。于是杜舞雩对他更仔细了,出门时总是他忙前忙后,不让弁袭君受一点累。

就这样又过了几个月,弁袭君的小孩子的生日就要到了。杜舞雩去买蛋糕,却发现自己这么久了也不知道这小孩子今年多少岁了,于是打电话给弁袭君问这个小孩子的年龄,弁袭君随口说了个四岁,就又把电话挂了,杜舞雩听到这个数字,心里突然觉得有些异样,他想了下没想出来,便转告店员帮他拿个四岁的生日蜡烛。

他提着蛋糕一路走回去,正好碰见鸠神练一家三口出来散步。三人互相打过招呼聊了几句以后就分开了,杜舞雩却突然想到是哪里不对了。

是年龄不对。

弁袭君走了四年,他怎么可能会在这段时间里有一个四岁大的孩子呢?弁袭君这个人一向洁身自好,而在他的印象里,他走之前,弁袭君连个女朋友都没有,更不要说是跟人发生关系了。可是这个孩子,确实长得和弁袭君像极了,说他不是弁袭君的孩子那是谁都不肯信的,那么这个孩子,到底是弁袭君和谁的呢?

杜舞雩想来想去觉得脑袋要爆炸了,干脆停了下来,拿出手机从今天小孩子的生日开始倒推起时间线来。

算出来的时间,是一个非常微妙的区间——是弁袭君走之前那一两个月里的事。

不可能,杜舞雩想,不可能的。弁袭君走后的那条短信,和他回来后的种种反应,都表现出弁袭君喜欢他的时间明显不是一年两年那么短。

弁袭君是为了这个孩子离开的。杜舞雩唯一敢确定的是这一点,那么,那么,到底是怎么一回事,是被什么人下药威胁了,还是……杜舞雩脑海中一瞬间闪过无数电视剧情节,然后被他一一否决。

他想不出个结果来,他决定直接去问弁袭君。

他回了弁袭君家,两个人开开心心地给小孩子过了一个四岁生日,一直等到小孩子玩累了先去睡了,杜舞雩才对弁袭君问道:“弁袭君,这个孩子到底是你和谁的。”

弁袭君正在收拾桌子上的一片狼藉,他抬起头来奇怪地看了一眼杜舞雩,回答道:“之前不是说过了吗?”

“不,不是的,弁袭君,你说他的妈妈是你走后认识的,因为不愿意和你过来才离婚的。可是,这个孩子已经四岁了,你不可能在这个期间里有这么大年纪的孩子。”

杜舞雩看着弁袭君的动作停了下来。

“弁袭君,我算过时间,你……”

“杜舞雩,够了,这个孩子是你的。”弁袭君的声音低低的。

“什么……?“

杜舞雩一阵晴空霹雳,他的全身僵硬了一般一动都不能动。反而弁袭君看起来冷静了许多,他把垃圾收拾进袋子里扎好,然后一手拎着垃圾一手推着杜舞雩往门外走。

杜舞雩呆愣楞地就像一只木偶一般,就这么被他打开门推了出去。

“好了杜舞雩,这段时间谢谢你,你走吧,不要再来了。”弁袭君的语气又亲又柔,说完甚至还踮起脚在他唇上轻轻地蹭了过去,最后才把垃圾袋交到他手里,在他面前关上了门。如果没有弁袭君说的那句话,那他几乎都要以为这是情人在送他离开时一个甜蜜的亲吻了。

不知过了多久,他才从口袋里摸出手机,也不管现在是几点钟了,打电话给鸠神练,让她说清楚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。

电话里,鸠神练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当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。

那个关于黑发美人的梦其实不是一场梦。弁袭君苦恋他多年一直无法得到回应,绝望之下故意把他灌醉只求一夜巫山云雨。弁袭君本意以此作为自己多年感情的一个终结,没想到过了几个星期,他莫名开始出现恶心呕吐等症状,他以为是自己生病了去医院检查,却拿到了令他不敢相信的结果。他竟以男子之身受孕了。

医生告诉他这个孩子不能打掉,否则对他身体的损伤更重。他拿着检查单茫然地站在人来人往的医院大楼里,直到鸠神练赶来把他接走。

他舍不得这个孩子,舍不得这个让他和杜舞雩唯一有联系的孩子,虽然杜舞雩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。鸠神练劝他就留在这里,自己还可以照顾他,但是他坚决要回去自己老家,鸠神练留他不住,百般无奈让人一路送他回去,回那个北方的小城市。

一开始,弁袭君是真的没有打算再回来了的。但时间越久思念越深,他终究又回来了。

他和鸠神练约定好,假装这个孩子是他离开那段时间里和其他女人一起生育的,这样就算再碰见杜舞雩也不要紧,却没想到一向迟钝的杜舞雩竟在这个事情上精明了一回,识破了这一点。

缓缓挂断电话,杜舞雩还记得自己手上还被塞了一袋垃圾,他先下去扔了垃圾,然后又上楼来,他知道如果现在走了明天再来,那他这次肯定再不会见到弁袭君了。

他开始执着地敲门,但门里面没有回应。他就站在这里等,弁袭君总会出来的,他想。

夜已经深了,不能再敲门了,他就这么靠着墙坐了下来,脑子里茫然无边地想着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,他想到自己辞职时弁袭君的挽留,还有门前的那个眼神,他这才明白过来,他当时看不懂的东西,便是弁袭君对他的留念和不舍。等到下半夜,天际开始泛白的时候,迷迷糊糊中他听见门锁喀拉一声,他赶紧打起精神站了起来,门开了一条缝,他听见门里的人微微地叹了口气,他没有动,对方也没有动,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站着。

杜舞雩想,弁袭君总是舍不得的。






最早是在闲情看到有人提起说风雀带球跑肯定特别好吃,但是一直没有翻到只好自己割腿肉,好了现在腿肉割完了也被自己柴得吃不下去了。后面不想写了所以随便结了个尾,题目也是最后随便乱起的,写了一半就觉得ooc到天际,和本来想写的带球跑狗血毫无关系,最后还是想着做事要有始有终才写完了。这辈子可能都写不好感情线了,自己和割腿肉这件事已经无缘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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